《漢晉春秋》,東晉習(xí)鑿齒撰。五十四卷,一作四十七卷(見《隋·志》)。該書記述起自東漢光武帝、止于西晉愍帝二百八十一年間歷史。史料價值較高。記三國史事,以蜀漢為正統(tǒng),魏武雖復(fù)漢禪晉,尚為篡逆,遂以晉承漢。
唐·房玄齡等《晉書 列傳第五十二》評價習(xí)鑿齒“習(xí)氏、徐公俱云筆削,彰善瘴惡,以為懲勸。夫蹈忠履正,貞士之心,背義圖榮,君子不取。而彥威(習(xí)鑿齒)跡淪寇壤,逡巡于偽國。野民(指徐廣)運遭革命,流連于舊朝,行不違言,廣得之矣”。
唐代史學(xué)家劉知幾《史通·外篇·卷十八》:“自戰(zhàn)國已下,詞人屬文,皆偽立客主,假相酬答。至于屈原《離騷》辭,稱遇漁一訛“漢”。父于江渚;宋玉《高唐賦》,云夢神女于陽臺。夫言并文章,句結(jié)音韻。以茲敘事,足驗憑虛。而司馬遷、習(xí)鑿齒之徒,皆采為逸事,編諸史籍,疑誤后學(xué),不其甚邪!必如是,則馬卿游梁,枚乘譖其好色;”
劉知己在《史通》還將陳壽的《三國志》與習(xí)鑿齒之《漢晉春秋》作對比,直斥前者對司馬懿父子屢戰(zhàn)屢敗、公然篡位弒主等丑行多所回護(hù),而將忠實紀(jì)錄這一切的《漢晉春秋》奉為“直書”典范:
“然則歷考前史,徵諸直詞,雖古人糟粕,真?zhèn)蜗鄟y,而披沙揀金,有時獲寶。案金行(晉)在歷,史氏尤多。當(dāng)宣、景開基之始,曹、馬構(gòu)紛之際,或列營渭曲,見屈武侯,或發(fā)仗云臺,取傷成濟(jì)。陳壽、王隱咸杜口而無言,陸機、虞預(yù)各棲毫而靡述。至習(xí)鑿齒乃申以死葛走達(dá)之說,抽戈犯蹕之言,歷代厚誣,一朝始雪!保ㄊ吠āぶ睍
“自梁、陳已降,隋、周而往,諸史皆貞觀年中群公所撰。近古易悉,情偽可求。至如朝廷貴臣,必父祖有傳,考其行事,皆子孫所為。而訪彼流俗,詢諸故老,事有不同,言多爽實。昔秦人不死,驗苻生之厚誣;蜀老猶存,知葛亮之多枉,斯則自古所嘆,豈獨于今哉?”(史通·曲筆)
裴松之在《三國志·蜀書·董允傳注》中,引用了《襄陽記》的記載后,又說到與《漢晉春秋》說法不同:“此二書俱出習(xí)氏而不同若此……以此疑習(xí)氏之言為不審也!
晉陳壽《三國志·魏書· 二十八(王毋丘諸葛鄧鐘傳)》中,裴松之在作注時對《漢晉春秋》的記載評論到“臣松之以為如此言之類,皆前史所不載,而猶出習(xí)氏。且制言法體不似於昔,疑悉鑿齒所自造者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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