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2月26日,教育部、國家語委、國家文物局等部門聯(lián)合舉辦發(fā)布會,正式對外宣布甲骨文成功入選“世界記憶名錄”。 今年10月30日,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發(fā)布消息,中國申報的甲骨文項目順利通過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記憶項目國際咨詢委員會的評審,入選“世界記憶名錄”。今天的發(fā)布會是我國相關部門正式對外發(fā)布甲骨文入選情況。 國家檔案局副局長王紹忠在會上介紹,早在1996年我國就成立了世界記憶項目國家委員會,并在2000年建立了世界第一個世界記憶遺產(chǎn)國家級名錄。我國自1997年第一次申請“世界記憶名錄”,已有13份文獻遺產(chǎn)成功入選。此次的甲骨文項目從2013年準備到今年10月通過評審,經(jīng)過了不懈的努力。 甲骨文是漢字的源頭 甲骨文是我國發(fā)現(xiàn)最早的文獻紀錄,出土于河南安陽殷墟遺址,是距今三千多年的商代后期用于占卜祈禱的文字。甲骨文是漢字的源頭,從甲骨文一脈相承發(fā)展到現(xiàn)代漢字,才使中華文明發(fā)展至今沒有中斷,這為研究中國源遠流長的燦爛文明史和早期國家與社會形態(tài)提供了獨特而真實的第一手資料。甲骨文既是中華民族珍貴的文化遺產(chǎn),也是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。 公開資料顯示,甲骨文自1899年發(fā)現(xiàn),近120年來先后出土約15萬片以上,流散世界被近百個收藏家收藏。其中,中國內(nèi)地10多萬片,中國臺灣地區(qū)3萬多片。此外,日、加、英、美、德、俄、瑞典、瑞士、法、韓等14個國家約2萬片。而散落民間私家的甲骨文藏品,數(shù)量也相當可觀,許多都沒有機會得到專業(yè)性整理和公布。 教育部副部長、國家語委主任杜占元指出,漢字對世界尤其周邊國家產(chǎn)生過長遠的影響,為世界文明發(fā)展作出了重大貢獻。甲骨文入選“世界記憶名錄”,正是其價值得到世界公認的體現(xiàn)。新時期要關注對甲骨文所蘊含的深刻歷史文化內(nèi)涵的研究與挖掘。下一步,教育部、國家語委將牽頭開展甲骨文研究與應用專項工作。 甲骨文是目前發(fā)現(xiàn)的最古老的成熟文字 甲骨文的發(fā)現(xiàn)很巧合。1899年,金石學家王懿榮在買回的中藥龍骨上發(fā)現(xiàn)類似文字的刻畫,就將藥鋪剩下的12片龍骨全部買來——幸虧他是金石學家——考證出這就是商代文字,由此被后人稱為“甲骨文之父”。  王懿榮
王氏于抵抗八國聯(lián)軍進京中殉國,其收藏的千余片甲骨被他的好友,也就是寫《老殘游記》的劉鶚收購并拓印出版了《鐵云藏龜》,這是史上第一部甲骨文專著。 從1928年中研院史語所正式發(fā)掘殷墟(位于河南省安陽市)起,到1937年,考古人員發(fā)掘殷墟15次,出土甲骨近2千5百片。解放后,中科院考古所亦有屢次重大發(fā)現(xiàn)。 甲骨文的出土解決了商朝只有文字記載,而無實物證明的尷尬,并訂正了一些細節(jié)。 與常說的“五千年歷史”一樣,我們通常認為甲骨文是最早文字的觀點并不準確,應該說甲骨文是目前發(fā)現(xiàn)的最古老的成熟文字。甲骨文(包括一同出土的其他大量文物,比如玉器、 陶器和以司母戊鼎為代表的青銅器等等)不僅坐實了商朝的存在,而且為我們研究商朝歷史帶來極大便利,因為甲骨文全面記錄了商朝各個社會領域。 
簡略地講,甲骨文就是商王占卜記錄。彼時的占卜并非是現(xiàn)在我們認為的迷信。世界上任何民族在啟蒙時期,都存在著祭祀天地,與神溝通的儀式。商王除了問鬼神崇拜祭祀外,天氣、年景、田獵、征伐、交通、貢納、土木等事宜無所不占,甚至問到了生孩子的日子與吉兇。例如有一條卜辭記錄商王武丁為其妻婦好(婦好是我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政治家和軍事家)占得的結(jié)果,推算臨盆時間竟已精確到三天之內(nèi),可謂是世界上第一例預產(chǎn)期的科學記載。 已發(fā)現(xiàn)“甲骨文”多少字? 文字學專家、魯東大學文學院教授呂永進接受記者采訪時談到:一般認為,到目前為止,已發(fā)現(xiàn)的甲骨文不重復的單字約四千五至五千字(因未全識讀,故無確切數(shù)),而已公認解讀的約一千字左右。 釋讀“甲骨文”的方法及現(xiàn)狀 呂永進介紹說,在十九世紀末發(fā)現(xiàn)甲骨文后,經(jīng)羅振玉、王國維、郭沫若等幾代學人共同努力,據(jù)《說文解字》小篆為橋梁,比照金文和戰(zhàn)國文字,參以古文獻,考證了現(xiàn)已識甲骨文的主體部分。后來漫長的時間內(nèi),沒有前期那樣集中大量的成果。建國后,以于省吾先生考釋為最,無爭議者也僅幾十個。 研究甲骨文面臨的“瓶頸問題”有哪些? 除了前人的研究成果,如今還余下約3000個甲骨文單字待破譯。 呂永進認為,目前釋讀的“瓶頸”有如下幾方面:一是未識者多為人名、地名等專有名詞,因無文獻參證,不便確認;二是方法上無大的突破,舊法釋難字不足以有大作為;三是材料問題,大多研究者無法得到第一手資料,使研究頗受局限。 天津南開大學歷史學院的朱彥民教授認為,老一代的甲骨文學者如王國維等都具備非常高的國學素質(zhì),他們研究甲骨文的時候正處于甲骨文研究的開始階段,可以破解很多常見字、容易字,“到今天仍然沒有破譯的甲骨文,基本上都是硬骨頭了,因此哪怕只是破譯一個字也是一場‘攻堅戰(zhàn)’。”他舉例談到,很多甲骨文時代使用的器物,如今都已經(jīng)消失了,因此由這些器物象形而來的文字,我們今天很難辨認出來!氨热缫笊虝r期的灶具,今天的人見到實物可能也很難認出來,變成文字就更困難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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